5月5日,中国共青团将迎来周年诞辰。年5月5日至10日,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,掀开中国青年的新篇章。巧的是,共青团团歌——《光荣啊!中国共青团》也诞生于广州,那是年的第十三次团代会。
在春光明媚的五月广州,团歌曲作者、老作曲家雷雨声聊起当初的音乐创作,又唱又挥,兴致盎然,激情不输青年人。
新时期中国青年的青春之歌
年,《中国青年报》发表了共青团中央征集的十首优秀歌词(从多作品中选出),其中排在第一的是胡宏伟创作的《我们是明天的太阳》,雷雨声感觉那是有新意、有时代精神的作品,便有了为之谱曲的念头。经过一段时间琢磨,他将曲子谱好,之后投到《中国青年报》,获得一等奖。翌年,共青团第十三次全国代表大会在广州召开,大会选出两首优秀歌曲,选出《我们是明天的太阳》为代团歌。其中歌词中“我们是明天的太阳”改为“我们是初升的太阳”。经过15年的传唱,代团歌得到广泛的认可。年7月,共青团第十五次全国代表大会召开之前,团中央邀请雷雨声和胡宏伟一起到北京对《代团歌》做了进一步的修改。并在八一制片厂重新录音,用了三个合唱团(不同年龄段的青年合唱团),作为团中央使用的标准版本。在这一年的团代会上歌曲被定为正式的团歌,并更名为《光荣啊!中国共青团》,中国青年拥有了新时期的青春之歌。
音乐里注入年轻人的担当意识
青春的歌声最嘹亮,却也很难写。因为音乐的创作很抽象,是无中生有的创造。如何用音乐手段为胡宏伟这首优秀的歌词插上翅膀,对雷雨声而言仍然是一次新的挑战。虽然他有着丰富的声乐创作经验,但是要抓住新时代年轻人的精神特征,写出让年轻人满意的音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上世纪80年代是个生机勃勃的、充满阳光和希望的时代。那时胡宏伟的歌词创作已经有着骄傲的成绩,年填词的《长江之歌》就非常出色。同样,他的《我们是明天的太阳》也有那样的恢弘气度。后者更显示出青春的朝气、青年人的理想和浪漫。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,就是时代青年的担当意识。歌词内容既有拥抱时代、对美好未来的追求,又回顾了中华民族的厚重历史,很有文化的张力和感染力。怎么将这些内容和精神用音乐来体现呢?雷雨声当时已年逾五旬,但是对新生事物有着极强的好奇心和接受能力。为此,他在反反复复的朗诵中,逐渐去体会音乐的手段能做到的事。意图要让音乐契合歌词的精神气质,体现歌词的表达,思想和美感得到统一。
歌曲的创作关键是主题的写作,雷雨声是旋律写作的快手,很顺利地写了几个初稿,但是都不太经得起推敲。可能是过于在词义表面上做文章,青春啊,美丽啊,浪漫啊等,有一些固有的经验在影响。由于抒情性过重,那种气韵和格调相对较轻柔,没有达到通俗性、先进性和持久性的要求。他想,团歌的主题首先应当有一种“战歌”的气质,再融入抒情性和浪漫性,这样才能出新、有格调、有质量。但是“热情”“壮丽”等不能单纯强调力量,显得比较单薄。音乐里要有历史,要注入年轻人的担当意识才行。于是,他否定了从高音开始,着重于“花海”“明天的太阳”这些美丽的形象描写等方案,而是从聂耳与冼星海的歌曲、抗战歌曲、国际歌等寻找音乐气韵。尤其是像岳飞的《满江红》、文天祥《正气歌》那样的民族传统精神,要体现出中国人的人格、青年人在新时代的作为。最后确定主题是“担当”的胸怀,既有青春生命的美丽一面,更有充满傲骨、追求、高尚情操的一面,所谓“铁肩担道义”。
音乐要使歌词飞翔起来
雷雨声认为音乐主题应当从低音开始,六度的跳跃,调性明朗;然后翻高八度,接着性格柔和地下行。这就确定歌曲的基本格调,也是中国共青团的集体人格,情绪饱满,具有担当意识的主题:“我们是五月的花海,用青春拥抱时代。”
第二个乐段音乐移入小调,阴郁一些,“五四的火炬,唤起了民族的觉醒……”有沉重的历史感,也是相对较厚重一些的抒情。歌曲唱起来流畅优美,下行的旋律令人泛起一阵悲壮的情绪。管弦乐在伴奏中由副题和主题的呼应,突出历史的传承意味与厚重感,既精练又丰富。乐段的最后一句移入大调,并准备逐渐进入歌曲的高潮。第三乐段是非常明朗的大调,冲向全曲的高音,将节奏拉宽,恢弘壮丽的事业非常顺利展现出来:“光荣啊!中国共青团……”后半段是主题的变化再现:“母亲用共产主义为我们命名!”同时接尾声,非常简洁、有力地结束:“我们!开创!新的世界!”全曲加上一个从主题音调中提炼出来的四小节前奏,整个歌曲很齐整、简练,充满朝气,充满中华民族的气韵,同时有一种担当的意识和不忘初心的使命感。雷雨声说,写给青年人的歌,音乐要使得歌词飞翔起来,同时也应当让青年人理解音乐在表现上的意味,就一定可以轻易掌握,并唱好它。
《团歌》在音乐的创作上体现了中国共青团的精神面貌,其先进性、通俗性、持久性,经过长期的传唱得到肯定。共青团中央曾为此颁布过如何唱、如何播放、如何使用团歌的通知。但现在在传唱和仪式使用上有些新的要求。譬如,很多学校有管弦乐队可以演奏演唱团歌了,常常为了达到标准的演奏演唱音响要求向作者要伴奏乐谱。雷雨声希望接下来完善这些环节,出版标准的总谱。使大家唱好团歌,达到使用团歌的要求。
麦琼/文